10
忍了五年的泪,猝然跌落。
我死死咬住唇,伸手狠狠推他一把。
开口时,已带了哽咽:
“侯府不要我。”
“骗子,你说京中富贵,说血脉至亲”
“你把我丢下,他们也不要我!”
五年间,我首次落泪。
一旦决堤,便再难止歇。
被我推开的幻影踉跄一下,以手撑地。
温和面色渐沉:
“从未听你提及。”
“不是信中说,一切安好,兄长慈爱?”
我视线模糊,哭得难以自抑:
“怕你忧心,又怕你为难。”
我乃侯府嫡女,于礼法,归宗乃正道。
在我成年议亲前,养父纵是镇国公,亦不便强留我于南境。
待我及笄,京中流言蜚语更甚。
离京易,却难免累及养父与国公府声名。
故而,直至今日。
我成年礼毕,考校终了。
才敢对着这虚幻泡影,吐露半分真言。
从前不敢说。
从前,亦曾以为兄长沈砚,待我有几分真心。
五年前,侯府初寻到我时。
养父正奉旨巡边,遇突厥流寇,旧伤复发。
太医隐晦提及,需静养,不可再劳心劳力。
养父忧心他若有不测,我无人依仗。
故侯府来人时,他虽不舍,仍劝我归京。
可我又何尝不忧心他。
恐他知我处境,心绪难平,加重病情。
五年间,非是未曾相见。
却每一次,皆强颜欢笑,半字委屈不敢诉。
眼前人面容沉肃。
眼底是深切的痛惜与怒意。
他倏然伸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那怀抱温暖坚实,熟悉得令我颤栗。
让我渐渐清醒,惊觉眼前人并非幻影。
裴铮竟真真切切出现在此,如此不可思议。
他向来沉稳的声线,此刻微带哑意:
“傻阿缨,过得不好为何不早说?”
“纵是千难万难,爹爹也定接你回家。”
我眼泪落得更急,仿佛要将这五年隐忍尽数倾泻。
养父松开我,指腹粗粝,小心翼翼拭我泪痕。
如我幼时那般哄我:
“莫哭,莫哭。”
“往后再不让你受委屈,可好?”
他话音未落,身后一道爽利女声扬起:
“阿缨!果然是你!”
我抬眸望去。
见秦嬷嬷自一辆玄黑马车跃下,疾步奔来。
见我模样,她眼圈霎时红了。
一把将我自养父怀中揽过,紧紧抱住。
声音又惊又痛:
“我的心肝肉,怎么哭成这样?”
养父解下身上大氅,披于我肩头。
又轻轻拂去我发间落雪,声线仍带微颤:
“外头冷,先上车,仔细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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