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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又开始添油加醋。
「妈,赶紧的吧,时间不等人,刚刚签都签了,念两句怎么了?真等我回去,你尸体都凉了。」
她现在甚至顾不上骂我晦气。
那份协议岂止是念两句。
在场的都知道那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我妈求救的目光望向亲戚,却没有一人敢跟她对视。
只有视频通话里的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哥都要你签协议才载你,坐别人车就更麻烦了。」
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表弟表妹现场搜了一份电子协议,对我妈说:「对啊,我们都是这样,你重新签也费事儿,就给你儿子录个视频吧。」
所有亲戚都开始附和。
「我车技不好,怕还没开到医院就出车祸了。」
「我的车特别臭!怕你晕车吐了。」
「」
我妈眼里闪着泪花,捂着胸口,艰难地开始录像。
「我承诺我本人王花今天坐我儿子继伟的车去医院看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妈抓着胸口的衣服松了又紧,说得大汗淋漓,嗓子嘶哑。
等我哥满意地点头说「可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但凡我妈身体没那么好,闹这一通下来,都要尸僵了。
她喜极而泣,蹒跚地往车里走。
我哥却又突然推开她,开始给车里铺垫子。
「皮革最吸味了,你们身上的老人味太冲,必须垫个垫子。」
「年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尿失禁,你们先进去穿件纸尿裤吧?」
自从我哥拿到这辆车,就没给他们坐过。
就连去我家找事那次,都是我哥用「探路」做借口,自己开车。
我爸妈先乘大巴,再用脚走到我家。
如今第一次坐车,我爸妈的脸就被一次又一次地踩在地上,看着我哥的眼睛渐渐染上一丝愤恨。
我哥从不干家务,干起活来笨手笨脚。
亲戚等得心急,想搭把手,谁知我哥跳起来,厉声呵斥:「不要动!」
「把我车弄脏了,你赔的起吗?!」
他们看了眼被我老公砸过、被半吊子修车铺修过的车子,沉默地后退,看着我哥笨拙地铺完。
爸妈终于上车了。
叔叔也被逼着签了免责协议,一起上车。
没办法,其他有车的人不愿意载,怕摊上事儿。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坐上自己家的车,跟在后头。
可越开越不对劲。
已经开出了村里崎岖的小路,开上国道,可我哥的车还是以20码的龟速前进。
一排车子堵在路上,后头的喇叭声都要震碎耳膜了。
我妈哭得直抽抽,对视频这头的我说:「盼兰,快劝劝你哥吧!再这样下去,妈会活活被他耗死的!」
视频那头,我爸朝我哥吼了句:「你隔这儿当乌龟呢?开这么慢,怕开快了车被风吹跑咯?!」
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我哥不耐烦地说:「催催催,催什么催?!让你们上车已经够好了,真当这是你们自己车了啊?万一超速了扣分罚款怎么办?!感情罚得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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