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时光匆匆流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十五岁的若柠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这一天,阳光明媚,若柠和家属院里的其他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跟着部队的采购车一同前往市区。一路上,几个女孩子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待会儿要去最大的百货大楼逛街,到底要买些什么好呢?
终于,采购车抵达了百货大楼。若柠迫不及待地拉着三团团长家的女儿兰雪,径直奔向二楼。二楼的布局很特别,一半是卖家具、自行车和家电,另一半则是琳琅满目的成衣。
若柠她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个最不显眼的柜台前。兰雪刚一踏进这个区域,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然而,若柠却显得若无其事,她开始仔细打量起柜台上摆放的所有内衣。
这些内衣的款式虽然不多,颜色也少。但比现在手工制作的背心相比,这里的内衣显然要精致得多。经过一番挑选,若柠最终选择了两款白色的内衣。
在那个时代,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地位可不低,简直堪比后世的公务员。她们稍有不悦,那张小嘴巴可就像机关枪一样,让人招架不住。所以,若柠深知要想顺利买到心仪的内衣,还得靠自己的甜言蜜语。于是,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着营业员姐姐说道:“姐姐,您好呀!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拿一下我穿的码呢?”
跟其他柜台比,这个柜台可所谓清闲的很,营业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了走到柜台前的若柠。
这也难怪。这年头物资紧俏,女人们大多是扯块布自己缝内衣,谁会专门来买这种样式时髦、价格还不便宜的款式?更何况这内衣在不少人眼里,露着肩膀带着细带,简直算得上“伤风败俗”。来买的人本就寥寥无几,眼前这个小姑娘更是让她记了个牢——十四五岁的年纪,别家姑娘这个岁数还穿着妈做的粗布小褂子,她倒好,大大方方走进来,眼神清亮地说要买内衣,那股子坦然劲儿,配上她精致却还带着稚气的眉眼,实在让人难忘。
“又是你啊,小姑娘。”营业员起身,熟稔地拉开柜台下的抽屉,“还是要上次那种?”
若柠点点头,跟着营业员走到柜台后那片用布帘隔开的小角落。布帘是洗得发灰的蓝布,拉上后就隔出一方小小的私密空间。然后拿出软尺量了下胸围,金属搭扣偶尔碰到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要不要试试?”量完尺寸,营业员递过一个崭新的纸包,“这玩意儿贴身,大了小了都不舒服,试试才知道合不合身。”
若柠应了声好。她向来觉得内衣合身很重要,要是勒得慌,一整天都不得安生。
布帘被她从里面拉紧,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只漏进几缕细碎的光。她动作麻利地换上,指尖碰到布料时,能感觉到那细腻的棉柔质感。刚整理好肩带,布帘被轻轻掀开一角,营业员又递进来另一个款式:“这款是新到的,带点弹性,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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