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呼喊如同在死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
短暂的寂静和犹豫之后,人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怀疑与恐惧。他们开始移动,起初是零星的几个,随后汇成一股股人流,纷纷往李默指的那块空地走去。嘈杂声、哭喊声、催促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李默知道,必须立刻建立秩序,否则好事也会变成悲剧。
他停好直升机,巨大的旋翼缓缓停止。他站在一处较高的混凝土残骸上,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喊道:
“老人孩子女人,走前面!”他将生存的优先权给了最弱势的群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朴素道义。
“这个直升机只能乘坐50人,不要拥挤!”他明确告知了运力限制,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混乱和期望,“我会一批一批把你们送过去,人人都有份!”
看着疯狂朝着这边拥挤的人群,会有踩踏风险,必须尽快拿出解决方案。
他需要帮手,光靠他和5号无法控制这两千多人的场面。
“来十几个会指挥秩序的人,把人群隔离开!”他朝着人群喊道,“维持好秩序,我们才能更快地把所有人都送走!”
他的呼喊起到了作用。十几个原本看起来像是工地领班或者保安出身的壮年男子站了出来,开始大声吆喝着,试图将混乱的人群分成数十几个队列,并拦住了那些试图往前挤的青壮年。
“听李先生的!老人孩子妇女先走!”
“别挤!排队!都能走!”
“谁再挤就别想上飞机!”
……
粗粝却有效的呵斥声在人群中回荡,混乱的场面渐渐被控制住。一条歪歪扭扭却泾渭分明的队伍开始形成,队伍的最前方,是相互搀扶的老人、抱着孩子的妇女和一些半大的孩子。
李默看着这一幕,心中稍定。他跳下高台,和5号一起,开始组织第一批人员登机。
“一次五十人!行李这些东西通通都扔掉,轻装登机,里面空间有限。到了那边会统一分配!重复!到了那边会统一分配。那边的兄弟,跟后面的人说一下。”他一边协助行动不便的老人登机,一边大声重复着注意事项。
“收到!”
“后面排队的人把行李都扔掉,轻装上直升机。”
……
李默对他点了点头,坐上了驾驶位置!
直升机再次发出轰鸣,载着第一批五十名幸运儿,朝着希望的方向飞去。留在地面上的人们,仰望着远去的直升机,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李默没有停留,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和5号需要在这条生死航线上,进行数十次的往返。每一次起飞和降落,都牵动着地面上近两千多颗心的跳动。
这是一场与时间、与运力、也与人心耐心的赛跑。他用自己的行动和承诺,为这片废墟上的两千人,点燃了一簇名为“秩序”与“希望”的火焰。而他也将带领他那个尚且稚嫩的团队,迎接这场前所未有的、关乎数千人命运的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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