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绣楼满是血腥气。
沈烬澜坐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一阵阵痛呼声,俊美脸上满是煞气。
直至大夫走出门,颤颤巍巍宣布我的孩子没有保住。
甚至我的命都可能不保。
沈烬澜猛地一把推开了门,走到了我的床边,见血染红了被褥,一滴滴地砸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我的手。
我睁眼看着他,满眼苦涩:「将军,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孩子。」
沈烬澜喉口一哽,摇头道:
「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嗓音很轻很弱,仿佛下一秒就没了声息:
「可能是妾身命贱,不配拥有将军的孩子吧。妾身痴心妄想,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但妾身好累啊,总能听到有人在唤我母亲。
「你说,孩子是不是也在怪我?」
我问他,眼泪滑落眼眶,静而绝望。
沈烬澜急切地抱住了我:「不会的,容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陪着我,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我呆呆地看他。
「真的吗?
「沈烬澜,你没保护好我。
「我不想信你了。」
我费力地露出了笑容,眼睛却是空洞无光。
仿佛又有了生的希望。
沈烬澜心口更加酸涩,也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我睡下后,嘱咐大夫千倍万倍地小心照顾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绣楼。
听着他脚步消失,我缓缓睁开眼睛,哪里有半分的伤心绝望,只是快意。
「好戏要开始了。」
用一个孩子,击溃贺摘月在沈烬澜心中最后的美好。
足够了。
即使贺摘月没来找我,我也绝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杀我满族的人,我每日陪伴他,都足以让我万分恶心。
我又怎会真的生下他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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