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她入府一年,从未见商泓杨对谢悠苑如此上心。
从前王妃无论做什么,王爷都不曾多瞧一眼,更别说为了她的杂物,险些赔上自己一只手。
商泓杨提着箱笼至谢悠苑院子,推开卧房房门,满室空寂扑面而来。
衣柜、妆台皆已清空,只剩一缕淡香残留在空气中。
他这才后知后觉,那日谢悠苑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走,未留半点余地。
他倚在门边站了片刻,太阳穴突突直跳。
将箱笼放在地上打开,蹲下身翻找时才发现,她能从这里带走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竟少得可怜——
几件旧衣、一根木兰花簪。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成婚时,他嫌床褥过软,次日她便换了自己并不习惯的硬枕与新褥,还特意选了他偏好的料子;
他随口抱怨佩剑钝了,下次再拿起时,剑刃已磨得锋利,放回原位;
他房中的置物架,是她依着他的身高与习惯打造,每次都将他的玉佩、令牌摆在最顺手的位置,从无寻不到的情况;
府中翻新时,他说冷墨色雅致,她毫不犹豫,将自己喜欢的藕粉色陈设全部换掉。
“你不觉得这颜色过冷吗?”他曾问过,她却只笑:“你喜欢便好。”
府中熏香向来是松木质调,可他后来才知,她本偏爱花香,却怕他嫌腻,全依着他的喜好置办。
这些年府中添的物件,大到桌椅屏风,小到杯盏布巾,全围着他的喜好转,没有一样是为她自己挑选。
哪怕一只茶盏,都印着他喜欢的云纹。
他从前只觉这一切理所当然,从未问过她是否喜欢。
商泓杨站起身,将箱笼缓缓推到墙角,用力拉紧系带,仿佛这样就能将关于谢悠苑的一切锁在里面,再也不会溢出。
可那些回忆,早已漫过心头。
这几年,被宠坏的不只是他的生活,还有他的自以为是与漫不经心。
直到她走了,他才知晓,何为报应。
商泓杨一夜未眠,窗外雨下了整夜,天快亮时仍未停歇。
门外传来刘嬷嬷的叩门声:“王爷,府外有军中驿使送来信件。”
他脚步虚浮下榻,开门时,一封盖着朱红印章的牛皮信封静静躺在门垫上。
拿着信封回到卧房拆开,里面竟是一张身亡文牒。
白底黑字的“谢悠苑”三字刺入眼中,他指尖僵住,脑中嗡嗡作响。
心脏似被人攥紧,疼得发麻。
“高侍卫,”他的声音止不住轻颤:“立刻将谢悠苑的身亡文牒送去勘验,我要最快的结果!”
不到一个时辰,高侍卫回府,一进门便见商泓杨坐在床沿。
他面色惨白,眼中布满血丝,下颌满是胡茬。
与往日那个锦袍玉带、清冷克制的景渊王判若两人。
“王爷……”高侍卫愣了半瞬才回神,小心将文牒放在桌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叠卷宗。
“这是您让属下查的人证比对结果,还有谢知微的相关底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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