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疯了。
我让人打断了他的手脚,废去了他的武功,把他扔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头。
一开始,还有人同情他,施舍他一点残羹冷炙。
但日子久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只当他是个疯子,对他避之不及。
至于顾笙笙。
我命人将“背主求荣,蛇蝎妇人”八个字,刺在了她的脸上。
然后,把她赏给了北狄军中一个因作战而失去双腿、性情最为暴虐的百夫长。
她曾妄想用美色换取权势,那我便让她在那座终年不见天日的帐篷里,用这副皮囊,去偿还周野一家的血债。
我让她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承受着最卑贱的蹂躏与折磨。
让她在无尽的屈辱中,回忆着自己那可笑的皇后梦。
大渊覆灭,慕凛川信守承诺,并未趁机吞并。
他和我一起,废除了旧的帝制,建立了新的议会制度,由战功卓著的将军和德高望重的名士共同执政。
我将黎家军的军权交出,选择解甲归田。
那场复仇,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慕凛川没有强留我,只是在我离开京城那天,独自一人来为我送行。
“你真的想好了?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这个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我看着远方,“我累了,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他沉默了许久,递给我一块令牌。
“这是北狄王庭的最高令牌,见此令如见我。”
“无论你在哪里,遇到任何事,只要出示它,北狄三十万铁骑,随时为你待命。”
我没有拒绝,收下了令牌。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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