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慕尼黑的医院里,见到了顾承洲。
当我从麻醉中醒来,看到他坐在我的病床边,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满眼红血丝,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小叔?”我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念念,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他却握得更紧了,像是生怕我跑掉一样。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他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我的手背上,“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我不该那么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茫然地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
他不是应该在燕城,和他的新娘在一起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的手术似乎很成功。
医生说,我脑中的肿瘤被奇迹般地完全切除了,虽然术后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比如记忆缺失,但至少,我活下来了。
顾承洲在我住院期间,对我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堪称笨拙的照顾。
他会亲手为我熬粥,结果不是糊了就是咸了。
他会笨手笨脚地为我削苹果,结果把自己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他每天都守在我的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他讲他如何在我父母去世后,把我从孤儿院接回家。
他讲他如何在我怕黑的夜晚,为我建了一座私人的人工月球展览馆。
他讲我小时候有多么黏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走哪跟到哪。
他讲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我的记忆,像被橡皮擦擦过一样,变得模糊而斑驳。
但我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而言,曾经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看着他日渐憔悴的脸,和那双盛满了痛苦和悔恨的眼睛,我心底某个角落,似乎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还是对他说:“小叔,都过去了。别再自责了。”
他听了,哭得像个孩子。
手术拆线的前一天,他说要去附近的一座古老寺庙,为我祈福。
“念念,你等我回来。”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无比珍视的吻,“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家。”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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