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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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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一丝谄媚和绝望：“喂……是，是江总吗？我是陆泽。”
我握着电话，眉毛都没挑一下：“有事？”
“江总，我……我知道我以前不对，我给你道个歉。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跟C大的校友会还有那几家律所打个招呼？我……我找不到工作，我女朋友也跟我分手了……”
我这才知道，那场官司虽然让他一时风光，但也让他声名狼藉。在讲究人脉和声誉的法律圈，一个连自己房东都要用计谋坑害的人，没有哪家律所敢用。他当初的“胜利”，成了一份洗不掉的污点。
“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有关系！江总，你现在这么成功，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一句话，他们肯定会给我一个机会的！求求你了，江总，我也是一时糊涂……”他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哀求。
一时糊涂？
我仿佛又看到了法庭上他那副意气风发的嘴脸，看到了他在微信群里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盛况。
他不是糊涂，他只是输了。
我轻笑一声，说：“陆泽，当初是你告诉我，善意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现在我也告诉你一句话——”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办公室的地毯上。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青禾公寓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理想主义的夏天。
但江晚还活着，活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清醒，也更强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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