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我睁开眼,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我眨了眨眼,大脑混混沌沌。
感觉像被剜空了一大块,失去什么重要的记忆。
可我搜寻着自己过往二十多年的记忆,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就在我出神时,护士突然推门进来,叫我的名字。
“许颂妍,还有哪里不适吗?”
我有些木讷的摇摇头:“没有。”
护士在手中的登记表上记录着什么,随后抬头看我。
“没有的话,今天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护士刚要出门,我便叫住了她:“等等,医生,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家中晕倒了,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来了,应该是低血糖,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向护士道了谢。
我办了出院手续,却在站在走廊上时,感觉到心想被狠狠打了一拳。
眼眶莫名泛起一股热流,好像我记忆深处的保护机制在做防御。
“我的孩子……对不起。”
等到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我错愕的伸出手,指尖碰到脸上的泪痕时,我愣住了。
站在走廊上,我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会哭,我从来没有结过婚,哪里来的孩子,怕是晕一次脑袋迷糊了。”
从医院出去,我的腿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去了一座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公园,位置不算偏僻。
却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
因为正直秋天,公园绿叶凋敝,不少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是丑陋的疤痕爬满了天空。
工作日的下午,这里几乎没有人。
麻雀落在枝头,啄食着熟透的果子,用于观赏的澄黄的涩柿子坠在天空,像宝石般,漂亮极了。
可我没有心情观赏,机σσψ械的走到湖边。
我站在一处无人的钓台上,看里头的鱼儿时不时露出大张的嘴,在湖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湖面中央,高贵的黑天鹅施施然游过。
有老人带着小孩,扔下面包,想要引它驻足也只能换它不屑一顾的挥动两下翅膀,游的更远。
不知为何,我的心从最初站在这里的愤懑,慢慢变得平静。
好像有些曾经遭受的不公在慢慢淡去。
之后我跟随心灵的指引去了很多地方。
从生活了四年的校园,到曾经喜欢吃的餐厅,再到‘霍氏集团’写字楼的楼下,我同样呆呆站了许久。
最后,我开车往自己在郊区的别墅驶去。
保姆休假还没有回来,此时的别墅空的能听到回声。
我站在院子中央,望着湖面,我莫名觉得那里应该有一只圣洁的白天鹅,挥动着翅膀看着我。
我一步步走过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就想身体指引着我走过医院、公园、学校一般,我每走过一处,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轻一分。
直至踏出这幢别墅,我明白。
我已经彻底和过去再见,不论我忘记了什么,迎接我的只会是新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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