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总还有机会的,我之前在城门口遇到一个男子,满脸溃烂,比他这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这乞丐已经这么老了,那男子还年轻得很,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呢。”
管家嬷嬷也忍不住叹息:“夫人当时只怕也是生不如死吧。”
沈知遥心惊:“夫人?”
“是啊,世子爷大婚那日,老奴去给夫人梳洗时,夫人也是……唉……”
管家嬷嬷一想起当日的春芽,喉头便跟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沈知遥余光中看到那将死的老乞丐手中有一颗珍珠觉得十分眼熟。
他蹲下身来,厉声问:“你这珍珠哪来的?”
老乞丐吓得瑟瑟发抖,这是他那日在小巷中,从众多乞丐手中抢夺过来,还来不及换成钱。
这颗珍珠是当时大婚时圣上所赐,春芽不可能拿它随意施舍给一个乞丐,这是藐视圣意!
沈知遥脑中闪过无数细节,他蓦的站起身来。
首饰!
春芽的褕翟被烧成灰烬,可现场却没有一点点首饰的痕迹,金簪就算化成水,也该还在的。
他胸中燃起一点点异样的希冀,明知这希望微乎其微,可他仍旧像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一般,急切的吩咐:
“去查当铺,裁缝铺,以及所有武行!还有,城中所有乞丐查一遍。”
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什么事经得起调查。
真相很快就到了沈知遥手中。
乞丐招认是他们当日想要玷污春芽,是一位女子唆使。
沈知遥命侍卫将所有乞丐拖去破庙关起来,日夜看守。
敢动他的春芽,他要他们活活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破庙里,好好忏悔自己的过错!
院子里还跪着当日掌掴的婆子,她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陆晚晚亦跪在旁边,她泪水涟涟:“知遥哥哥,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知遥摩挲着装着最后一片褕翟的香囊,眼神阴鸷,面色晦暗。
陆晚晚知道,此时的春芽已是他心中的逆鳞,万万不可触碰。
那婆子虽然已经吓得四肢无力瘫倒在地,却仍是死咬着包揽下所有罪行。
沈知遥按捺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冷冷吩咐:“掌掴三百,戴上拳刺,过后喂狗!”
那婆子哀求的目光扫过陆晚晚,陆晚晚微不可闻的点点头,眸中带着安抚之意。
不过是救治这婆子病重的孙儿,换她的世子妃之位,值了。
可沈知遥片刻后转头看向她:“那些乞丐说,是你给了他们银钱,要他们侮辱春芽,你可有话说?”
陆晚晚双膝一软,跌在地上:“知遥哥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
“我了解你?”沈知遥阴恻恻笑起来:“不,我不了解你,我若是了解你,又怎么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你瞒我骗我,我只是给你休书与你两清,可你竟然逼死春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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