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兼程赴边关相见时难泪潸然
前往边关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先是遇到暴雨,山路泥泞,马车陷在泥里,侍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出来;后来又遇到沙尘暴,黄沙漫天,连眼睛都睁不开。紫薇和小燕子虽然辛苦,却谁也没叫苦,只想着快点到达。
走了半个多月,终于看到了边关的城楼。远远地,就看到城墙上飘扬的大清军旗,紫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军营,福伦见她们来了,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我们来看看尔康和永琪。”紫薇急切地问,“尔康他怎么样了?”
福伦叹了口气:“还在昏迷,军医说……就看这几日了。”
紫薇的心沉了下去,跟着他走进尔康的营帐。尔康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还渗着血。他瘦了很多,颧骨都凸了出来,往日有神的眼睛紧紧闭着,毫无生气。
“尔康……”紫薇扑到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眼泪瞬间决堤,“你醒醒啊……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她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哭得撕心裂肺:“你不是说要等我吗?你不是说要陪我看海棠花开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小燕子站在一旁,看着昏迷的尔康和痛哭的紫薇,眼圈也红了,转身去找永琪。永琪正在操练士兵,手臂上也缠着绷带,见她来了,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胳膊砍了都不告诉我?”小燕子看着他的伤,眼泪掉了下来,“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永琪笑着擦掉她的眼泪:“小伤,不碍事。你来了,我就不疼了。”
紫薇守在尔康床边,日夜不离。她给他擦身、喂水,把带来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轻声给他讲京城的事:“漱芳斋的海棠树发芽了,小燕子又爬树摔了一跤,皇上给你赐了新的盔甲……你快醒醒,看看啊……”
她给他读以前写的信,给他唱他喜欢的歌,声音沙哑了,眼睛哭肿了,却从未放弃。
第七天夜里,边关下了场大雨,雷声滚滚。紫薇握着尔康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尔康,我知道你听得见。你说过,我们要共进退,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突然,尔康的手指动了一下。
紫薇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尔康?你听到了吗?”
尔康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虚弱,却定定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紫薇……”
“我在!我在!”紫薇喜极而泣,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在这儿,你终于醒了!”
尔康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然后又昏了过去。可紫薇知道,他醒了,他听到了她的话,他会好起来的。
她趴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脸,眼泪里终于有了笑意。窗外的雨还在下,可她心里,却已是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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